昨天回家之后我给了班主任一个电话,说自己生病不能去学校。
勉强算是过关了呢,也因为这个机会,我在家跟白虎妹妹玩了一个下午。
不过今天我是正常的来上课了。
「呦,白泽同学早」
「呦,不良同学早」
叫我名字的是昨天在河堤上见到的真假正反。
这个时候应该不能叫做早了吧,我们已经上了两节课他才不紧不慢的走进教室。
现在是课间休息时间,我正被白鲤惠还有鬼蚁子稍微中。
其实我有不想接触他的这种感觉。
「我叫真假正反哦」
「这个我当然知道,只是觉得不良这两个字在你身上更贴切而已」
「好过分」
「所以呢,有什么事吗?」
「没事,只是跟白泽同学打个招呼而已」
「那么招呼也打完了,可以回到你的座位上了吧」
我依然无情地说。
「白泽原来认识真假正反啊」
说话的是白鲤惠。
「算是认识吧……」
我们两个应该只是相互知道对方名字这种关系吧。
「说什么呢,我跟白泽同学可是一起度过了整个早上的美好时光哦」
他用着能让全班都能听到音量说出这么一句不知羞耻的话来。
跟我预想的一样,全班则是以「诶!」这样的语气惊讶的叫喊了起来。
「喂喂,你这么说会让别人误会的啦,笨蛋!」
「原来白泽同学是这样的人啊」
白鲤惠捂着嘴,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我。
「就算小白有那种兴趣,我们也还是朋友哦」
鬼蚁子也调侃我起来。
「喂,不良笨蛋,快给我解释」
「哈哈哈!白泽同学的表情真是有趣啊」
居然还能笑出来?!这个人脸皮究竟是有多厚啊!
现在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啦!
我们班上可不缺乏腐女这种可怕的生物哦,不,应该说只要是女性,或多或少都有那种属性才对吧。
一时间整个班的女生开始沸沸扬扬的讨论了起来。
我无奈的看向巫马琉璃那个方向,她此时也望着我。
没想到居然连巫马琉璃也对我竖起了大拇指,这是想表达什么啊!
这件事情一定会成为我人生中的一大污点的啦,搞不好会照成阴影也说不定。
果然我一开始的判断是正确的,根本不应该接触这种人。
此时上课的铃声救了我,谢天谢地。
接下来的课是体育课,对于我来说简直是一节相当折磨的课呢。因为我并不喜欢运动,也不擅长运动。虽然我自认为自己的身体素质算是不错的啦,可是让我在阳光下挥洒汗水那种事情,我做不来。
相比之下我家那位稍微大一点的妹妹倒是很喜欢运动呢,也因为这点的不同常常瞧不起我。
总之我向老师请了假,坐在树荫下,在一旁看着别人吃力的在田径场上奔跑。
看来昨天请的‘病’假还帮了我的忙呢。
跑完步后,他们则是在老师的带领下练习立定跳远。
我则是依然一个人在这里发着呆。
此时一种奇怪的感觉再次向我袭来,我之所以会说再次,是因为曾经也有过这种感觉。
所谓的曾经也不过是在昨天而已,昨天我告别了真假正反之后的事情。也就是在公车上的事情。
那种被别人注视着的感觉,总觉得有一个视线在看着自己。
昨天我认为是巫马琉璃所谓的‘情报网’们在偷偷地暗中注视着我,而现在我完全可以否定那个认为。
因为此时我则是感觉到那个视线就在我身边,似乎有个人坐在我身边,这么说可能还不足以形容那种感觉。我是说,我感觉有个人坐在我身旁,没错,就在我旁边。刚刚被它注视了一下,我也不知道是多久,或许现在它都依然在看着我。
幽灵?
鬼魂?
这是我能想到来形容它的词语,绝对是非人的异类吧。
没错,就好比一个毫无形态的‘人’坐在你身旁,因为他的无形你完全捕捉不到他的姿态。
而你却能清楚的感受到,旁边坐着个人那种真实感。
就好比我们在等公车的时候,旁边坐着个同样是等公车的人,那么,你就算背对着他你也会感觉到他的存在吧。就是这个感觉。
莫非自昨天以后我被什么东西缠住了吗?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呢?还是说他有什么话想对我说?一般如果是幽灵的话,无非也就是这几种原因了吧。
总之我是真真切切的感觉到被人盯着了,此时也坐在我旁边。
若隐若现的,我似乎又看到了一个娇小的女生的轮廓。
我看不清那是什么,不过我居然觉得她是蜷缩着身体,坐在离我不到一米处。
无助。
害怕。
这也是我感觉到的。
从我认为坐在我旁边的女生身上感觉到的。
可是我用肉眼依然什么都看不见。
幽灵。
还是我想太多了呢。
正这么想着,老师的哨声让我回过神来。
似乎是解散自由活动前的集队吧。
我放弃了继续研究那‘不存在’的女生,向我们班级的队伍走去,可是还是好在意啊。
那绝对不是我的空想吧,因为这次比上次更明显了,似乎我就要看见她了一样。
上次在那辆公车上我感觉到的或许真的就是同一个物体吧?那种几乎一样的感觉,不过这次来得更真实一些,我甚至觉得我能听到她的心跳,感受到她的温度。
如果这不是真的,如果那里什么都没有的话——
那,究竟是什么呢?
我们是连着两节体育课一起上的,第二节体育课是自由活动时间。
这对于我来说是最轻松的一节课了,这里或许是我说的废话,自由活动是每一个学生最向往的时候了吧,甚至可以说是爱到不能自拔,恨不得每天都自由活动呢,痛快得很。
「所以说为什么他也在这?」
我指着真假正反问着白鲤惠。
「因为白泽朋友比较少嘛,既然真假正反同学也是白泽的朋友,那就一起叫来咯,对吧,琉璃」
白鲤惠所叫的琉璃当然就是我们班那位超级天才兼第一美女的巫马琉璃大人了。
连着巫马琉璃也一起叫到了我休息的秘密场所来。
这里是我平常比较喜欢来的教学楼顶,其实也并没有到真正的楼顶。教学楼的楼顶并不对学生开放的,而这里刚好在楼顶旁边,跟楼顶只相隔着一道铁门。还有几间放器材的教室。
我常常跑到这里来休息,还帮忙打扫了一番,所以地面很干净,我们就坐在了地面。地方也相当的宽敞,也很凉爽。
虽然我不解学校在楼顶旁边为什么要留这么一大块空旷的地方,对于我来说,这确实是一件美事。
「啧,你们一定是想毁掉我的清静才这么干的吧」
「白泽同学这样可是很难交到好朋友的哦」
巫马琉璃对我如此说道。
「是这样吗?」
我并不打算真的这么问她,只是在学校面对巫马琉璃我或多或少有些不好意思,对话也是相当的困难,尽管我不断的去寻找话题,还是于事无补,只能到这样的程度了。
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或许因为太多人都在了不是很自在吧。
「哦~总觉得小白跟巫马琉璃同学的关系很奇怪呢」
「同感」
说完鬼蚁子就跟真假正反握起手来。
这么快就结盟了吗?!如果是这两个人的话,我完全能想象到我未来是有多么坎坷。不,应该说已经是我生命的尽头了吧,这不是完全将我逼入绝境了嘛!
巫马琉璃则是面带微笑的望着我。
我刚好跟她四目对视在一起,突然就脸红了。
接下来又是他们喜闻乐见的无尽的吐槽跟讽刺我,我真搞不懂我在他们眼里究竟是有多么坚强,能将这些话语全部都能承受下来,真是的,完全不会去考虑我的感受啊。
看来我得赶紧转移话题才是咯。
「哈哈哈,今天的天气真是不错啊」
就是按照这个势头下去,无论在电影、小说还是其他我们所能关注到的作品里,以这样的风格来转移话题是最好的了,虽然有点蠢,不过作为开头是最好的了。
「白泽同学的转移话题功力真是不够深厚呢」
对我这么说的是真假正反。
被发现自然是一开始我就知道的。
「那么,我就换个方式,问你们一个我比较在意的问题」
这点倒是真的,也是现在最好将那些奇怪的话题转移的话题了。同时也是我迫切想知道的事情。
我自然是想了解那个幽灵的事情了。
「白泽还真是一点都不掩饰自己要转移话题这个事实呢」
白鲤惠笑着说。
「也是我想知道的事情啦,也不算完全的转移话题,或许你们能给我答案呢,我是这么想的」
也只有他们能给我答案了。
「那么?白泽同学想说的是?」
巫马琉璃吸着饮料,歪着头问我。
「啊,那就是……班上有没有人死掉呢在我来之前……」
虽然这么问很冒昧,也对死者相当的不敬,或许还会勾起别人不好的记忆,就目前为了满足我的好奇心来看,这么问是最直接,也是最快能得到答案的了。
没错——
我在刚才以那种奇怪的方式接触了‘某个物体’之后,我做出了一个大胆的推想。我推想,或许这个班以前有人死掉,因为一些原因,一直留恋在这个班级。我又大胆的猜想,那或许是对现世的不舍吧,要是那个好似存在又好似不存在的‘家伙’是鬼魂幽灵什么的话,一定是这个原因的。
可能是因为我是转学生的身份,出于对我好奇,于是盯上了我。不过为什么是盯上我而不是盯上同为转学生的鬼蚁子呢?这点我也考虑过,不过似乎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被盯上了就是被盯上了,对于那种异类存在很多时候甚至连原因都没有呢。硬是要去说原因的话,我只能说,太倒霉了吧,这样。
基于以上理由,于是我问了上面的那个问题。
「没有」
白鲤惠完全没有考虑的直截了当地回答。
「甚至整个学校都没有哦,起码在我们入校这两年来看」
居然没有吗?!
这个回答多少让我感到一些小小的失落啦,虽然学校在近两年来看是相当的和谐,似乎并没有人死掉,也没有发生过任何意外,就连一般学校多少都会发生的一些流血事件都没有发生。
不过,就失落这点我还是无可否认的。
与其说失落,倒不如说相当的意外。也就是说,我之前的判断是错误的。
那么那究竟是什么呢?还是说,她原本就不是学校里的?
「白泽为何这么问呢?」
见我陷入了思考状态的白鲤惠问道。
「没有,只是好奇而已。想知道这个学校是否有一些比较奇怪的传闻而已啦」
「白泽其实是想知道妖怪的事情吧?」
白鲤惠似乎误解了我,不过这样的误解最好了,省得我去解释。
我吸了一口盒装的饮料点了点头。
「哦~妖怪啊,白泽同学,是不是碰到了什么令人兴奋的东西了呢?」
真假正反面带微笑的,声音略带诡异的对我如此说道。
确实我似乎碰到了一些‘令人兴奋的东西’,准确的说应该是感受到了一些‘令人兴奋的东西’。没错,单单只是一种感觉而已,并没有摸到,碰到,或者看到。
只是一种感觉而已,只是感觉到有个东西的存在在那里而已。
只是一种被人盯着的视线感而已。
这次我可以很确定了,绝对不会是我神经过敏自我脑补出来的感觉。完全是本能的认为,那一定是存在的东西吧。
那种真实感,是无法用语气去表达的。
很快就到了放学时间,一整个上午我都在想那件事情,完全没有头绪啊。
也努力的去回想爷爷所留下的那本残卷,只想找到与之相似的案例跟妖怪的特性。其实不能说是回想,里面所记录的内容我早就倒背如流了。
可是结果是——
完全没有想到。
甚至我认为那根本就不是鬼魂。
如果按照那是鬼魂的话,我一定是被缠住或者附身了什么之类的。
那样的话,我现在早就感到身体不适,面色苍白。毕竟有阴阳之说,平常的人被所谓的‘鬼’附身了以后,即便是它没有刻意去害你,你也会被它所影响到。要是只是被鬼魂跟着,也是会影响相当大的。
轻者面色发青,印堂发黑。
重者满口胡言疯疯癫癫,甚至致死。
可我现在却完全没有那种感觉,是完全没有,甚至我感觉自己比前些日子更健康。
即使没有那些症状,我也会看到它,而不是单纯的感受到它的存在。
那种附身后不被看到的鬼魂是不存在的,而鬼魂一旦盯上了一个人后,那个人绝对不会好过。
所以我肯定那不是鬼魂。
被鬼魂跟着两天,安然无恙的人更是不存在。即便是有能力的专业人士。
而且我更肯定那不是鬼魂的原因其实在这。
或许说‘鬼魂’这个职业有这个职业的道德,一旦盯上了一个人以后,一定要将他害死为止,因为害死人了以后,它才有机会去投胎,以命抵命,此为恶鬼。
而还有一种则是刚死不久,对人世还有所留恋,需要找一个人完成自己生前所愿后才可投胎,此为地缚灵。
无论是哪种其实也都只是死掉的人留恋世间的情感的残渣罢了。
试想一下,我所遇的情况,跟这些普遍现象根本就沾不上边。
如果是被第一种缠上了,我现在早就离死不远了。
如果是第二种,它根本就没有理由不现身到我面前来。
所以说,我根本没碰到任何的所谓的‘鬼’或者‘灵’。
而且现在的我也完全感受不到它的存在,鬼在跟住一个人以后,起码在这个人死之前或者完成愿望之前,它都不可能离开这个人。
是不能离开,也离不开。
不知是规定还是限制,一旦接触了一个人以后,它就不法离开它。
一定要达成条件为止,可我此时也没感觉到它的存在。
唯一的一种可能就是——
游灵。
游灵就跟字面上的意思一样,四处游荡的幽灵。
可是让我连续两次感受到同一个游灵不是太巧了吗?而且游灵更多的记载应该是看到,而不是感受到吧。
感受到灵,这不是非常可笑的一个笑话嘛。
「白泽在想什么呢?这么入迷」
白鲤惠将头伸到了我面前我才回过神来,似乎因为我考虑得太入迷了无视了她,此时有点生气呢。
「哦,一点事情」
「我到家了呢」
「是这样吗?真快呢,哈哈哈」
跟往常一样,我跟白鲤惠还有鬼蚁子一起放学回家,而鬼蚁子似乎已经在第一个十字路口被家人给接走了。
「真是的,你从体育课以后就一直开始走神哦,这样不好吧。是不是生病了呢?」
边说着边用手摸着我的额头。
「没有啦,都说了是在想些事情而已啦」
「我懂了,思春期嘛」
她又笑呵呵的如此说我。
「才不是白鲤惠所想的那样!」
「哦,那就是妖怪的事情咯?」
「呃,算是吧……」
「你还真是喜欢妖怪呢,虽然有自己的爱好没错啦。可是太过于沉迷可是会影响学习的哦,况且,白泽你的成绩本来也不算太好吧」
不愧是班长大人啊,开始对我说教啦。
「我自己有分寸的啦,即使我是个笨蛋,我成绩也没有差到无法考上大学那种程度,所以不用班长大人操心,哼」
「可是……」
「好了好了,赶快回家吧,我也赶紧得回去呢,不然白鵺一定又会因为我稍微在外面逗留这点来对我发脾气的」
说完我就骑上自行车飞快的离开了,不然还不懂得这个青梅竹马会对我说教多久。
「白泽真是的,骑慢点啦,很危险的哦」
已经开出很远距离的我,还是听到白鲤惠在后面指责我的声音。
如果是从白鲤惠家骑车到我家的话,很快就可以到了。
我没有先回家,而是在那条经过我家门前的小溪旁停留了下来。
并没有特别的原因,只是习惯性的想去摘一些狗尾巴草逗白虎妹妹玩。
可能是最近摘得多了,路边已经没有长得稍微粗壮一些的狗尾巴草了,于是我将自行车停在了路边,打算从马路下到小溪旁去碰碰运气。
小时候觉得这条小溪特别宽,现在长大后我突然觉得自己或许靠着一根竹竿撑到对岸去。
正在自叹岁月不饶人的我,突然感觉到了小溪对岸似乎有些异动。
于是我向对岸望去。
不知为何,我死死的盯着一个点,就是对岸的某个点。
那里什么异常的现象都没有,只有一些普通的草而已,可是我却认为那里或许会发生些什么。
几秒后,我的预感实现了。
那个地方在我看来变得越来越模糊,好似起雾一般,可是在这个时间,这个烈日炎炎的天气,会起雾不是很奇怪吗?
相当的违背常理吧。
我又仔细的看了一遍,那里确实起了雾气一样的东西,白茫茫的一片。
再次仔细看后,我发现在迷雾里有一个高大的身影,一个将近三米高的身影。
我呆住了。
在迷雾散去后,那个身影也越发清晰。
大概有三米多高,身宽两米的一个人型生物站在那,还从鼻孔中喷出了白色的烟雾。
我心里还暗自认为,刚才那些白雾都被这个生物吸到鼻子里去了。
或者说,本来就是他喷出来的。
我的常识告诉我,那根本不是人。而是一个异类,一个站着的人形生物。
稍微有些丰满肥胖,全身还覆盖着白色的绵密体毛,在头的两侧还分别有长着一个非常大的螺旋状角状的东西。
此时我盯着他,他也盯着我,不,应该说是怒视着我,我虽然看不懂他的表情,可是我却能感觉到相当大的敌意。
这个形象,多少让我感觉有些滑稽。这个形象我不能说熟悉,可是我绝对见过,这是一只绵羊啊!一只站着的绵羊啊!
不过,这只绵羊未免也太大了些。而且还会站立,这绝对不是一般的绵羊!这绝对是妖怪!一开始我就应该想到才对。
他微微的弓下了身体,做出一个田径运动员预备跑的姿势。
这分明是要向我冲过来嘛!
看到这一幕,我拔腿就向我右边跑去。在我跑起来的那一刻,他也很迅速的冲到了我刚刚站的地方,一声巨响,溅起了泥土。
我回头看了下,那里瞬间出现了一个直径大约两米的大坑。
这……如果我刚刚还停留在那的话,一定成肉酱了吧。
正这么想着,他扭过头来看我,又是一个冲刺,我下意识的往旁边一跳,掉到了小溪了。
又是一声巨响,又是一个大坑。
他还是没打算停下来,此时他跟我的距离不过三米,以他刚刚的速度,下一秒就可以到达我面前。
又是一个冲刺,他再次向我袭击。
这次,恐怕我死定了吧。
还没等我搞清楚状况我就要英年早逝了吗?我还是个处男啊,还有我答应了白虎妹妹不会抛弃她的啊,我答应巫马琉璃要做她一辈子朋友的啊,还有我的作业还没写呢!总之我不想死!
我内心的呼喊完全没有任何作用,也不会有任何的人会来救我。
我无助的,
绝望的拿着我所背着的单肩包挡住了自己的视线,我知道并没有任何作用,可是还是条件反射的用来做挡箭牌了。
只要一瞬间我就会变成肉酱了吧,回家途中被妖怪袭击而变成肉酱的妖怪控,还真是死得有够难看的。
这或许是我最后的想法了。
当我感到他巨大的手,应该说是蹄接触到我的时候——
它,消失了。
没错,就如出现那样,化作一片白雾,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好比一开始他就不存在在那一样。
我拿开单肩包望着半空中的白雾,这个白雾还有那两个大坑告诉我,刚刚的一切都是真的。
这是闹哪样啊!
吓死我了!
全身湿透的我,摇摇晃晃地走上岸来,半跪着大喊。
刚刚的一切实在是太突然,太刺激了,我到现在都没有平复下来。
突然闻到了烧焦的味道,只见包里冒出烟来。
我打开了刚刚被我用来做挡箭牌的单肩包,里面有一张纸在燃烧。尽管已经烧到了一半,不过我还是能识辨那是一张符,上面用朱砂或者其他红色的颜料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只在一瞬间,我的整个包就燃烧了起来,我赶紧把包丢到了一旁。
至于后来我调整好心态后已经过了十分钟,还有被白虎妹妹询问是否外面下雨这些事情都已经是后话。
不过我肯定,似乎我真的被什么奇怪的东西盯上了。
虽然盯上我的并不是鬼魂这点我应该感到庆幸,不过——
似乎是比鬼魂更恐怖,更厉害,更不得了的东西了。
上午,也就是我放学回家,告别白鲤惠之后,我被一只‘绵羊’袭击了。一只高大威猛的绵羊妖怪袭击了,来到学校之后我也一直发着呆,试着去猜测那只妖怪为何要袭击我。
无果。
不过这跟我想的一样,那是一只我从没了解过的妖怪。
从没见过。
没听说过。
我可不记得我什么时候惹到了这么厉害的东西了,即使我非常喜欢妖怪,我也没有真正的去踏入它们的世界。
这么想来,我基本可以说跟它们没有任何瓜葛,巫马琉璃的那个事件除外。
真是越想越头痛了。
下午是劳动课,教室里只有我一个人,其他人在我回过神来时,已经都不在了,估计是被抓去除草了吧。
「白泽同学在想什么呢?」
只见笑嘻嘻的真假正反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我旁边。
我并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白了他一眼。我也没有任何的心情去回答他,搭理他。
「莫非,白泽同学被人追杀了呀?」
依然笑嘻嘻的如此说道。
「是呢,我命大福大,逃过一劫呢」
我有气无力的勉强回答道。
这点上他完全没有说错,只是有点出入而已。硬要纠正的话,应该是把‘人’换成‘妖怪’更恰当。
「我想问,白泽同学是否相信妖怪的存在呢?」
「相信」
我肯定地回答了他。
他这么问我,是否知道一些什么内情呢?我是这么想的。
我对他所说的话顿时有了兴趣。
「那种莫无须有的存在你真的回去相信啊,真如传闻的一样呢」
略带了些讽刺。
还以为他会知道一些平常人不知道的事情,看来我太高估他了。恐怕只是从白鲤惠那里得知我相当的喜欢妖怪这一点吧。
「如果是想嘲笑的我话,那么麻烦你改天再来,我现在心情很不好」
相当的不好,
极度的不好,
要了命的不好。
「啊啊,那么我就说些能让你心情好的话吧」
说实话,我没兴趣。
「白泽同学你见过绵羊吗?」
绵羊?!
从他口中说出了‘绵羊’这两个字,并没有任何的谐音,而是真正的说出了‘绵羊’!
如果是平常我听到绵羊这两个字恐怕我会直接无视掉,可是今天不行,甚至在我没搞清楚今天的事情之前都不行,不允许我无视掉这两个字。
「你说的绵羊是什么样的绵羊?」
我试着问。
「啊,就是那种白白的,肥肥的,会咩咩叫的绵羊哦」
还故意的学着咩咩的声音。
「嗯,可以说见过,也可以说没见过吧。在电视上看到过,没有真正的见过」
「啊啊,绵羊的脾气相当好呢,是一种很胆小懦弱,也很温顺的动物哦」
稍微有点常识的人,基本对绵羊的印象都是这样吧。
「所以呢?」
「所以——」
他停顿了下。
「绵羊很好欺负哦」
「你是故意来逗我玩的吧?」
从一开始我就听不懂他想要表达什么,现在我似乎了解他的用意了。
只是想告诉我,自己非常了解绵羊吧!
「羊呢,我们还认为是一种吉祥的动物,你看,祥字不是有个羊字吗?在古代,羊跟祥同义哦,所谓‘羊者祥也’」
他居然能无视我的话,继续若无其事的说着自己所掌握的知识。
这样的人,究竟是有多不自觉啊。
「那个……」
我想打断他。
「也有替罪羊的这种说法吧」
依然我行我素。
「那个……」
我也坚持要打断他的话。
「那么,我问白泽同学——如果你是羊的话,你会坐等被宰吗?」
他瞪大了眼睛,用着极度认真的口吻,问着我。
「那个,应该会想着反抗吧……大概,我是说如果是人而不是羊的的话,会试着去放抗下吧」
「啊啊,白泽同学的领悟能力真是相当的高呢,不过即使是羊,也是会放抗的哦。所以,不要惹羊哦,如果一开始就不去接近的话,我想就不会惹到已经在反抗的羊了嘛」
他又恢复了平日里那笑嘻嘻的表情走开了。
留下一头雾水的我。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我脑子此时更乱了,真假正反好似知道什么,又好似其实什么都不懂,只是给我丢下了一堆莫名其妙,可是又合情合理的话。
对他的印象本来就是个怪人,一个不良的怪人。虽然才刚刚认识他几天而已,我绝对的保证他是个怪人。
作为怪人做奇怪的事,说奇怪的话,也不足为奇了。
「白泽原来是个很善谈的人啊,见你跟真假正反聊得这么开心,这样我就放心了呢」
真假正反刚走,白鲤惠跟鬼蚁子就诡异的出现在了我身后。这两个人莫非一开始就在那看着我跟真假正反聊天了?
「看到小白能交到朋友,我真是好高兴呢」
还故意带了些哭腔。
「你们是老妈妈吗?还一唱一合的」
可能是跟真假正反聊了一下的原因,刚才那些不好的心情一下消失了许多。
正在我又一次决定发呆的时候,我又再次的感觉到了那个的存在。
而这一次,很近。
非常近。
它——
就在我旁边。
也并不是它真如我所说的那样,坐在我旁边。而是坐在离我不到一米的第三组倒数第二桌的位置,也就是刚好坐在跟我平行的那个空位上。
此时我的感觉越发强烈,我敢保证,那里一定存在着什么东西。
可是却跟先前一样,用肉眼完全无法捕捉到身影。
我心跳也同时加速了起来,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尽量的使我保持着冷静。
因为我发现了更重要的一个问题,那个位置,似乎从我一开始来这个学校就不曾有人坐过。
一次也没有,我指的是没见过有人坐在那安安稳稳的上课的情景。
可是却摆放着一般高中生都会有的任何东西。
文具、课本、练习题等等,都老老实实的摆放在那里,一层不染。
「白鲤惠,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呢?请说吧」
「那个位置,一直都没人坐吗?」
我指着跟我平行的第三组倒数第二桌的位置,微微带了点胆怯的说道。
「说什么傻话呀,这当然是……」
本来微笑着的白鲤惠停住了,表情定格在了那里,似乎在想着什么。
「对呀,这究竟是谁的位置呢?为什么我完全没有印象啊……」
白鲤惠用着我从没见过的表情努力的回想着,不过跟我猜想的一样,她也完全没有头绪呢。
那个位置上的它,此时也依然存在在那里。
一阵清风吹过,它也随之烟消云散。我已经无法感觉到它的存在了,再次确认了一边以后,确认它不在那了以后,我伸过手去拿起桌面上的一本课本,我打算看看上面的名字。
如果能知道这座位的主人是谁,我相信应该可以解开一些谜题吧。
但是,结果是——
我看不清课本上的名字。
并不课本上没有写名字,而是我知道名字写在哪,也看到了名字,可是我却完全无法知道那名字写着什么。就好比打上了马赛格一样,有一层东西阻碍了我,使那个名字让我无法看清上面写了什么,又翻了几页,里面公公整整的做了详细的笔记。
于是我又多翻了几本课本、练习题,还有,一本日记。
跟之前第一本课本一样,完全找不出答案,同样看不清上面写的名字。明明我知道上面写着几个四平八稳的汉字,可是我居然看不清上面写了什么。
至于那本日记,里面的内容,我读不懂。
没错,我读不懂里面写了什么内容。里面密密麻麻的汉字似乎会自行移动一般,每次我打算读下去,我的眼睛又会主动移到空白的地方,我完全无法阅读下去。
我拿给白鲤惠跟鬼蚁子他们看,情况跟我差不多,不如说更糟糕。
这一秒盯着日记,下一秒居然忘记自己在看日记一般,无限的如此发呆,打算认真阅读,发呆,打算认真阅读下去。
就好比一个人在看一本小说走了神一样,明明已经翻了几页,却发现自己根本不懂刚刚看的内容讲了些什么。这是他们告诉我的。
我突然又想到了一点,就是座位表。
我立马跑到了讲台上,打算从座位表上找答案了。
果然,连座位表上第三组倒数第二桌的主人的名字,毫无例外的,我无法看清。
正在我惊讶的时候,我却发现了更惊讶的一件事。
副班长:第五白鲤惠。
学习委员:巫马琉璃。
我看到了两个熟悉的名字。
那么,班长呢?
仔细找的话,还是有班长那一项的,可是却跟那种被挡住的感觉一样,模糊不清。
「你怎么了?」
见我恐慌而又苍白的脸色,白鲤惠问道。
「你……一直以来都是副班长吗?」
我倒是一直以为她是班长呢,长得像班长,也够条件做班长。
可是回想起来,似乎从来没人告诉过我,白鲤惠就是班长吧。不过本来白鲤惠就是那种会给人她就是班长的错觉吧。
「嗯,我是副班长哦」
「那么,我们班班长是谁?」
我尽量保持镇定一点说道。
「我不知道」
她这次倒是很干脆的回答了我,而且,也因为这样的问题,似乎使她照常了相当大的困扰。
「努力想想」
「我在努力……可是,我一点都记不起来」
白鲤惠皱着眉头,努力的在想。
「你,也想要欺负我吗?」
是一个柔弱女生的声音,声音是从我身后传来的,此时,她就站在我身后。
就是这种感觉,同样的视线,此时那个视线的主人,我一直感觉到的那个存在,就站在了我身后。
我咬着牙,回过头,那里却什么都没有。
「白泽你在干嘛?没事吧」
白鲤惠用着平时那和善的口吻对我说道。
「今天我们可是相当劳累的在除草哦,你却一个人躲在教室里,真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啊」
鬼蚁子双手放在脑后勺,一脸慵懒的边走边说。
「你们,这是?」
「嗯?怎么了?」
白鲤惠跟鬼蚁子的此时的神情很正常,就好比刚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变回了平常的样子。这究竟是?
我微微用眼睛瞟了一眼座位表,上面依然有两个地方我看不见。
也就是说,刚刚的记忆,只有我一个保留了下来吗?
还有刚刚那个柔弱的声音是谁?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那应该就是我们班班长了吧,也就是那个我看不到的名字的主人。
或许,她就是导致一切事件的罪魁祸首了。
「实在抱歉,我有点尿急!」
丢下一句这样的话之后,我就跑开了。
「真是的,白泽总是喜欢自顾自的离开啊」
「不要出什么事就好了,似乎我感觉曾经也发生过类似的画面啊。之后,小白就受伤了呢」
「还真是呢,一直以来都是这么莽撞呢」
我擅自一个人跑出去并不是没有原因的,我决定试一下,冒一次险。这次的决定或许可能另我丧命,不过我一定要找出原因来才行。
既然我能感觉得到它的存在,而且现在大致已经确认了所谓的‘它’是真的存在的。它就一定还在这个学校里面,我得把它找出来才是。
我先把整栋教学楼大致跑了个遍,还是感觉不到它。
我怀疑它已经走出教学楼了。
于是我跑下楼,在教学楼下我碰到了巫马琉璃。
「白泽同学气喘吁吁的,这是要做什么。劳动课的时候,我可没看到你哦」
「没什么啦,我只是在找些东西而已,不用在意」
「那么,需要帮忙吗?」
「不用不用,我一个人就能完成的事情,不劳烦你了」
「哦,那么,你加油找哦」
「哦!」
于是我打算离开她,继续像大海捞针一样的寻找那个被人遗忘了的‘班长’。
「对了,白泽同学,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呢?」
刚走出一段距离,巫马琉璃又回头问我。
「没有啊,没有什么事情瞒着你哦」
「但为什么,我觉得你有事情瞒着我呢?这样做,不是太不把我这个朋友当一回事了呀?」
神情淡定的说道。
「是你多心了,我怎么可能欺骗你呢?再说,我也没有什么好瞒的嘛,绝对是你多心了呢」
巫马琉璃还真是一个敏感的人呢,不过,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你们。我不能把你们牵扯进来,我不想自己的朋友受伤。
所以,请原谅我对你撒了谎。
「那嘛,我相信白泽同学。下次,换我来保护泽吧」
最后一句她小声的说着,不过我还是听到了。她说她要保护我,换她来保护我,听到这句话不知为何我感到非常安心。
等等,刚刚你是叫我泽吗?感觉好亲切的样子。
「对哦,喜欢我这么称呼你吗?」
我不知不觉已经说出口了呀!
「啊……感觉不赖……」
我不敢看她的眼睛,如果我现在对着镜子,我一定看到一个满脸通红的我。
「嗯,我觉得我们的关系可以更进一步了呢,所以我打算先从称呼上开始改变」
更进一步!
这是在暗示我什么吗?!
我心跳再次加速,不过这次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兴奋?
「以后也请把同学两个字去掉吧,叫琉璃好了」
琉璃啊。
「哦!琉璃」
「所以,就先这样,泽……」
说完就直接转身走开了。
啊,本来还期望会有表白之类的展开呢。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啦,我还是赶紧继续寻找那个‘它’才行啊。
在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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